資深電視人 程鶴麟
若從字面直譯,Dirty Team就是「骯髒的隊伍」。
而實際上恰恰相反,這是香港醫護界一個最乾淨的隊伍,一個高尚的隊伍,一個純潔的隊伍。
從他們的工作內容上看,Dirty Team可譯為「醫護敢死隊」,因為他們是專門去隔離病房照顧新冠肺炎確診病人的抗疫隊伍。
Dirty Team的醫護人員如何產生呢?首先是由醫院在本院招募自願者,若自願者人數不足,醫院就會以指派、抽籤等方式安排醫護人員加入。
1月29日,港媒報道,曾經歷SARS的兒科護士某甲對港府控疫不力失望,表示若被編入照顧懷疑或確診患者的隊伍(Dirty Team)會辭職。她說,「以前SARS是服務香港人,為何現在要用條命服務內地人?」且不說醫護人員不應當區別對待病人,衹想問一句,香港的醫院裡,有幾個新冠肺炎患者是內地人呢?再說了,1月27日凌晨起,所有來自或14日內去過湖北的非香港居民一律禁止入境,各口岸自助通道亦對非香港居民關閉。
這位兒科護士某甲說她「對港府控疫不力失望」。明白了吧?由於「港府控疫不力」,所以參加Dirty Team死亡幾率比較高。
同一篇港媒報道還說,「有年輕內科護士亦有意請辭,拒為港府『賣命』。」
救死扶傷怎麼是為港府賣命呢?就算生病的人個個都是港府官員吧,難道不應該救他們的命?
1948年於瑞士日內瓦舉行的世界醫學學會(WMA)通過了著名的《日內瓦宣言(Declaration of Geneva)》,該宣言被採用作為醫學生畢業時的宣誓誓詞。該宣言共13條誓詞,其中第5條誓詞是:「作為醫學界的一員」,「我將不容許有任何年齡、疾病、殘疾、信仰、國族、性別、國籍、政見、種族、地位或性向的考慮介於我的職責和病人間」。就是說,醫學界只管治病救人,不管別的,「有醫無類」。
上述兩位護士,都沒讀過WMA的《日內瓦宣言》嗎?貪生怕死,卻拿政治來做遮羞布。
所幸,香港絕大多數醫護人員在這個時期堅守了崗位,義無反顧履行自己的職責。
香港TVB電視曾報道,威爾斯親王醫院的內科醫生劉蘊珩臨危不懼,自願參加Dirty Team。新冠肺炎具有高度傳染性,所以醫護人員都是冒著被傳染的巨大風險、押上自己的性命去照顧病患。
劉蘊珩說,即使配戴 N95口罩,每次呼吸也會擔心自己會否中招。她解釋自己自願加入Dirty Team,是因為自己還沒成家,沒有家庭負擔。她說,有些同事家中有BB,萬一他們被抽中進Dirty Team,不幸受到感染,其家人及小朋友很悽慘。
明白沒?劉蘊珩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說實話,看TVB這段報道的時候,程老漢淚奔了。
港府兩週前派包機到湖北接載因疫情滯留當地的首批港人返港,安排他們到駿洋邨隔離。醫管局派出了由不同醫院抽調的32名醫護人員組成「 駿洋小隊」,進駐該邨執行檢疫重任。這32人在隔離邨連續14天工作,應對469受檢疫者,終於完成任務。
有隊員表示,每天長時間穿保護衣和戴上N95口罩,恍如被保鮮紙包住全身,「一脫衣服全身都濕透」。
儘管辛苦,小隊成員與受檢疫者逐漸建立起信任,眼見大部分人都能平安回家,十分欣慰。
「 駿洋小隊」成員、威爾斯親王醫院外科護士蔡詩棋說,隔離邨內最大敵人是「潮濕翳焗」,因他們一整天要穿保護衣,「我從未試過戴N95這麼久」,
脫保護衣時全身濕透。她認為一切都值得,更形容自己被選中是「幸運兒」,若有機會願再成為檢疫小隊成員。
香港資深傳媒人郭一鳴說,「白衣天使是七百萬香港市民防疫的守護神,他們的犧牲精神最值得廣大市民感恩。……有人說,香港的專業精神已死,如果真是這樣,香港防疫工作取得階段性勝利是難以想像的。」
旅美作家溫化平說,紐約市長星期二(3月17日)號召退休的醫護人員、有醫護知識的人員、懂得公共衛生事務的人員到各個醫院診所支援,以緩解目前醫院人手不足的嚴峻局面。到星期四,已經有超過一千七百名醫護人員和在職的醫護人員一起站到了第一線。
溫化平評論說:「醫者仁心,在哪兒都一樣!」